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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妝 那一年,我要結婚了。

美妝 那一年,我要結婚了。

那一年,我要結婚了。

當我還小的時候,喜歡跟隔壁的鄰居姊姊玩扮新娘子的遊戲。姊姊比我大幾歲,每次都是她說她當新娘,我當花童。我們會先拿著塑膠袋去後山撿掉落的花瓣,撿不夠就只好找乾樹葉,她告訴我不可以直接摘新鮮的花,否則將來會嫁不出去。我看著塑膠袋裡那些濕濕醜醜的爛花瓣和枯黃的葉子,覺得婚禮一點都不浪漫。

我從沒有吵過要當新娘。有次姊姊從她媽媽的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色細肩帶的緞面長裙,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白得會發亮的衣服,摸起來冰冰軟軟的。我想如果我當新娘應該就要穿成這樣漂亮,我不知道那其實是她媽媽的睡衣,因為我們家的睡衣全是穿舊的爛 T-Shirt。

我總是盡責地把那些爛花瓣和枯葉往她頭上撒,但因為我個子矮,最後變成都往她臉上丟。她張嘴的時候不小心吃到一片帶泥的花瓣,吐了一口衣服一扯說不玩了。

新郎都還沒進場。我說。

不用新郎,這是我自己的婚禮。她說。

可能從小這樣玩膩了,我沒有像一般女孩一樣,期待自己的婚禮。而且當我偷穿上那件白得發亮的緞面長裙時,胸口低得幾乎露出了我的肚臍,一點都不美。

所以如果不是媽媽的期望,我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和一個「那樣的新郎」講完一句話。結果我就要跟他結婚了。

裝修新房子的時候,我完全沒有想要參與的念頭。我有時間就在家打包我的東西,我把書櫃裡的書全都拿出來放在地上,按照種類與喜好重新分類,還沒看過的和最喜歡的作家分為 A 類,其他經典分為 B 類,無法捨棄的工具書分為 C 類,因為考量或許沒有足夠的書櫃空間,也忍痛整理了兩大箱送給二手書店。分成三落的書鋪滿了整個臥房的地板,我遲遲沒有將它們裝箱,小心踮著腳尖穿梭在一落落書之間上下床,睡前隨意從 A 類抽取一本書,直到感到一股安心包覆後我才能勉強睡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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